《华商报》八十二年，漫漫培华路

你踏着荆棘一路奔波，

你迎着风雪唱着豪迈的歌，

从漫长的冬夜走向春的朝霞，

从夏的炽热走进收获的季节。

春华秋实有你的硕果，

祖国大地有你的花朵。

你走过岁月长河，

你越过无数坎坷，

多少宏伟蓝图闪烁，

海阔扬帆掀起洪波，

你汇入了名校的星座，

自强不息是你的品格，

永远在你心中铭刻。

——赵秀兰《祖国大地有你的花朵》

节选自《西安培华学院回忆录》

一位博士毕业就主动放弃优厚待遇回到西部教书的海归，一个主动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每一名学生的校长，一位在学校里大叫一声“姜波”他就会对你招手微笑的年轻人……带着一些问题，带着一丝期许，华商传媒采风团在一个小雨淅沥的日子，走进了位于长安区的培华学院新区。

采访中，培华学院悠久的历史、老校长治学办校的拳拳之心、培华人的感恩之心，女性教育的特色旗帜都给同行者以深深地触动。

■教育源自民间

1884年，英国一名基督教女传教士在宁波创办女塾（即宁波六中），这是中国第一所女子学校。

而西安第一平民女子职业学校，成立于1928年2月21日，校址位于现在的西安市莲湖区青年路。而它，就是现今西安培华学院的雏形。这所学校自诞生之日起，冥冥之中就注定了它和女性的不解之缘。

当年的社会还处于男尊女卑、夫权至上的封建社会，男人才有受教育的权利，而女人则一直处于附庸地位，西安第一平民女子职业学校大量招收失学、失业、逃荒的女青年，也会招收一些逃婚的妇女和从良的妓女到学校读书。不论出身、不限年龄、不分文化程度，只要愿意学习就可以成为平民女职的学生。办学的目的就是为了解放女性，在她们完全没有任何社会地位，没办法选择对象、选择学校、选择工作的情况下，通过知识、学会一技之长改变命运。学校当年招生近百名，关中生源居多。

学校上午教授这些女子染织、缝纫的专业技能，下午就让她们到学校实习工厂练习操作，生产各色布匹、毛巾、袜子和衣物等。并开设了国语、珠算、党义、音体美等文化课程。

“当时最早的一届创办人是社会名流，学校对于学生是不收学费的，免生活费、包吃包住、包学习，并且学校在西安市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外面都设有讲习所，方便大家学习交流。” 提起这段建校史，健谈的姜波更是打开了话匣子，炯炯的眼睛散发出一种坚定的力量，对于以前的教学方式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在我看来，当时的教育是一种源自民间的教育，并且是一种超前的教育。那时我们开展的职业教育已经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打个比方，学生半工半读，你学染织也好、学裁缝也好、学服装设计也好，都是自己做的，从染织、裁剪、缝纫、到生产销售一条龙，当年的学生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从北大街一进北门路东有一层平房，就在那里进行沿街销售，学生卖自己做的东西，学习用品等等。”

姜波说爷爷办学常讲一句话：“培养人才的目的就是要给社会输送人才，特别是民间。而民间办学就是要培养职业型人才，从民间来，到民间去。真正的教育应该是源自民间的。”

姜波对此非常赞同，他表示，教育源自民间，是个永恒的主线，无论社会风云再怎么变幻，这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祖孙情

培华现任理事长姜波最尊敬的人，就是他的爷爷姜维之先生。姜维之先生是西安培华学院的老院长，自1949年起进入培华执教，见证了培华学院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

最初，姜维之先生进学校当老师、教英文国文，后来又兼做班主任，而姜维之先生的夫人和其他教师的夫人则给孩子们做饭，照顾他们的衣食住行。解放后，许多培华的学生来自于农村，当时学校属于慈善性质，不收学费，在培华就读改变了许多孩子的命运。1983年他开始着手办培华高职，当时就是一心想恢复培华、恢复职业教育。顺历史发展潮流看过去，现在的中国每年有200万职业人才缺口，可见培华在那时就已经具备了高瞻远瞩的思想。

尽管爷爷已经去世，但每每一讲到姜老，姜波仍是十分动情。他为我们讲述了几件爷爷对自己影响很深的事情。

幼年时代起他就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老两口从小教育姜波“吃水不忘挖井人”，虽然他们自己因为种种历史的原因，失去了很多青春岁月，但从来没有熄灭对教育事业的热忱。可以说老两口为了培华奋斗了终身，一辈子没过过好日子，爷爷晚年时行动极为不便，而姜波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直至爷爷离世，都没有让他老人家住上带电梯的房子。

1958年，对于姜家人、姜老先生是磨难开始的日子，姜老被错划为“右派”，20年间受尽磨难。无数次的批斗、无数次的凌辱、辛酸和委屈的20年里，他对党仍然充满崇敬和憧憬，从未放弃对教育事业的热忱。

姜波说：“为什么我选择做教育，自私一点讲是为了报恩，老两口把我培养大，他们一生都奉献给了教育，他们需要我的时候我应该回来；从另外一个方面，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要从教育入手，不分公办与民办，出了国才知道原来我是中国人、中国和国外的差距，也才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强烈的爱国情结。”

培华在解放后又被更名为“培华财经学校”，是西北地区最早培养银行金融方面人才的学校。刚解放时只要能拨算盘就能当会计，而培华培养的是专业金融人才，专业划分细致：有银行会计、工业会计、商贸会计、学制3年。“当时只要上培华就会进银行工作，已经造成了这样一种社会舆论。”姜波说：“民办学校的特点就是能实现和市场的无缝对接，教育要引领市场，培华做到了。当年的毕业生可谓是人才辈出，原陕西财经学院有十几位教授毕业于培华财校，上世纪80到90年代，陕西省级和西安市级约60%的银行行长毕业于培华，包括中国人民银行总行原稽核司司长常定国也毕业于培华。他们的下一代也受父辈熏陶，一些人业已成为我国经济战线的中坚力量。所以培华可以说是西北地区银行金融人才的摇篮，这是中国民办教育发展史中难忘的一笔。”

■如何办好教育——向历史寻找答案

中国教育的原点在哪？很多人都在问、在思考。姜波说：“政府办教育、民间办教育，都存在许多困惑，其实我们可以向历史寻找答案。”

·怎样理解“向历史寻找答案呢？”

“我做教育一直在观察对照，向历史要答案，原来的学生都非常懂得感恩，学生说如果没有培华就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们不可能从一个贫困农村的孩子成了国家领导干部，当时培华培养出在陕厅局级干部就有19位。所以，我们先利用校友资源，恢复、建立了培华高职、接着第二年建立了培华女子大学，建立女子大学就比较有故事了：首先一批老教授呼吁想成立女子大学，当时想叫做陕西女子大学，但那时办大学，一无校舍、二无经费、三无师资，在这种情况下，三无问题怎么解决，当时我爷爷提出把13中的校舍提供出来，一个培华高级职业学校，一个培华女子大学，都叫培华，女大的成立得到了当时全国妇联、中央统战部、国家计委、以及习仲勋、宋平、杨静仁、马文瑞、张帼英等一大批老领导的支持，随后就成立了培华女子大学。”在1984年7月26日成立了培华女子大学后，各大媒体包括海外媒体纷纷进行了报导，主要内容是新中国第一所女子大学诞生了，国外媒体的标题是：新中国第一所私立大学诞生。

·民办学校的老师境况对比

在计划经济年代老百姓一个月的收入只有二三十元人民币，如此一个社会条件制约下，要办大学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培华租赁校舍，全校只有4间教室、3个专业，最早成立的有会计、计算机、英语专业，后来陆续成立了艺术、中文秘书等专业。办校初期我们有200名招生计划，每人的学费为150元，学生全部自费走入。所以非常感谢国家，由政府出资给培华拨款，80年代到90年代中期培华教职工都是国家干部，工资由政府发放。而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