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忆培华

回顾培华女大学习生活片段

发布日期:2024-03-01    浏览次数:

初到女大

1986年秋,我怀着美好的向往来到培华女子大学学习,当时的校址在西安市第十三中学。一进校就面对着破旧的楼房,我失落到了极致,与我才离开的中学校园相比实在相差太远。这里没有暖气,没有电扇,教学楼还是租来的,后面的楼里还住的是十三中的学生,我们与西北大学只有一墙之隔,却有着天壤之别。

我所学的专业是计算机应用,那时计算机刚刚在西安兴起,学校里竟然没有一台。在整个学年里,几乎都是在学习理论。对此,我愈感无趣。在我陷入失落的日子里,图书馆便成了我圆梦的地方。在这之前,我没有完整地读过一本课外书,总是在题海中穿梭忙碌。

记的第一次阅读的外国小说是司汤达的《红与黑》,我把自己闷在屋里,读了半天也没有进到书的情节里,是浮躁还是没有兴趣呢?总之翻了几页也不明白这些文字要说明什么,书就推向一边了,又去凑热闹地到处借时下流行的琼瑶、亦舒的书刊。待索然无味时,便又想起了《红与黑》。当我再度捧起时,竟被书中的生动故事情节所感染,被作者丰富的知识底蕴所震撼!从此激活了我读书的欲望,并一发而不可收拾。我在想,大学之美,即在于自由精神的勃发,在于敢于怀疑和尝试一切的激情,而母校正是这种精神的所在,从此以后,我的心连起了世界。

光辉岁月

当时的培华女大还没有宿舍楼,像中学生一样每天上学下学,大家称之为“走读生”。挤公交车是大家必不可少的一件事。那会西安交通不发达,没有从我家到学校的直达车,只能连转两班车坐到终点站才能到学校,为了能抢到座位,我常常起早贪黑,甚至比6路汽车的发车时间都早。记得有一天,我穿了一双细高跟鞋,随着挤车的人群硬挤进去,然后车门在身后缓缓关上,我用尽全身力气准备转个身直到东门下车。到东门后,门一开,我第一个冲出去,才跑了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大叫:“鞋跟掉了,鞋跟掉了”。我回头一看,车门大开,一男子双手撑着车门正喊我呢。我奔过去一看,我的一只鞋跟被死死卡在车门的滑轨里,我红着脸霸气鞋跟就跑……。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知道当时我是怎样走进教室的,一进教室门,同车而来的王文莉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大家描述我刚才的经历,讲到那个男子双手撑门不让其他人下车的情景时说:“他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列宁在十月里》让列宁先走的再版。”乔永丽看到我的窘态后说:“阿文,这有什么啊,有天我放学回家,车上很空,几个老乡坐在最后一排,面前放着几个买完东西的大箩筐,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一个乘客没站稳,‘咚咚’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大箩筐里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收到《回忆录》约稿函的那天,我正在读《天龙八部》。其中写道:段誉见到王语嫣时如痴如醉的样子。我不禁想起了当年上课时的一幕情景:我们的电子实验课教师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每次上课总会盯着徐芳讲,徐芳是个高个子大美女,她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老师经常边讲边写板书,一堂课讲完,黑板上的字全部都是从低往高斜着上去了。一下课,大家都围着徐芳,“都是你,害得我们都是歪脖子了!”她总是莞尔一笑。

难忘的结局

从1969年到1975年,在历史学的角度来看那是一个荒谬的年代。但在我作为一个学生的记忆中,培华始终是乱世中的一方绿洲。每个求知欲强烈,勤奋好学的学生不管他家庭背景如何,都会得到老师的呵护和帮助。当时给我们上课的老师都是聘请西北工业大学、西安电子科大、西北大学等名校教师。依稀记得带我们《政治经济学》的教员,他是西大的教授,课讲得十分有激情,只是十分渊博,可惜我们当时太浅薄,课堂纪律总是不太好,回想起来真是对不住他了。

1989年5月是我毕业的日子,指导我做毕业设计的是一位西工大的教授,他领着我们6个学生在西工大计算机房搞程序设计。老教授大高各自,胖胖的,大方脸,对任何人总是笑眯眯的,他每天手把手地指导我们几个编写程序。

一个月后就赶上“6·4”学潮。西工大的校园里每天有人在激情的演讲,有一天,同学马兰哭着进来,教授问她咋回事,她说:“在楼下听人演讲听的。”教授叹了口气。几天后,学潮运动达到高潮,到处弥漫着冲动不安的情绪。教授找我们6个谈话。“毕业论文赶紧写,提前一个月完成稿毕业答辩,你们几个女孩子来回奔波太危险。”就这样,我们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母校中,直到后来联系工作,离校手续还是家人帮着办的。现在想起来特别遗憾,没有与同学照一张毕业合影,没有见上老师、同学的最后一面。毕业后,许多同学从此失去了联系。

倏忽间19年过去了,康田、徐芳、徐颖,班里的三大美女,你们依旧美丽如初吗?吕燕、马朝晖,我昔日的同桌,你们生活还好吗!卢国虹,你仍坚持书画创作吗?时值母校八十年校庆,届时还能见到你们吗?



(本文作者宋丽文,86级计算机应用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