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钧教授(1907-1992)是交大西迁的带头人之一。
1993年初,在西安交通大学为卓有贡献的专家教授颁发政府特殊津贴的座谈会上,当时,九三学社交大支社主任委员何金茂教授激动地说:
“殷大均教授虽然逝世,但他的一生为我校及整个工科大学物理教学所作出的贡献,国务院及国家教委能够给予如此的肯定、表彰,将鼓舞我们及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后继者。”
殷大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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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培华学院传媒学院党委“西迁故事”讲述人
柴祺
1928年,殷大钧教授进入清华大学物理系学习,加入中国共产党外围组织——“朝曦社”,在该社所办《北方青年》杂志中任总务,负责出版、发行等事务,李乐光(李大钊之侄)为主编,胡乔木等为撰稿。
后为清华地下党支部学生领导,与张立森、唐明照、胡乔木等同志相交。
胡先生为纪念与殷大钧教授的友谊,在考试前花一天工夫抄录译诗,装订成册,赠给殷先生以履行“一个宿约”。
殷大钧教授与世界著名科学家钱伟长为同乡老友,钱先生文科特别强,考清华时历史、国文为满分,但数、理成绩较差,进入历史系学习,与殷大钧教授同住一寝室。
“九一八事变”爆发,受殷大钧教授的影响,钱伟长报国心切,决定弃文从理,经殷大钧与赵九章(后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等同乡周旋,转投叶企孙先生学习物理,终成一代大家。
毕业后,殷大钧教授为抗日救国,曾投身山西抗日民族革命大学第四分校任教,1940年,交大重庆分校成立时,师资设备奇缺,殷大钧教授来交大执教物理,开启了他与交大的一世之缘。
1956年,交大受命西迁,殷大钧教授坚决拥护,自己虽患胃病,仍克服困难动员全家,发挥干部的带头作用,携带已经88岁的老母与5岁的内侄女,全家6口于1956年8月,登上了西去的专列奔向西安。
殷大钧全家福
1957年,因国内外形势趋缓,交大迁校陷入争论,形成“骑虎难下”局面,殷大钧与陈大燮等数名教授,亲赴北京,面见周总理,集思广益,为顺利解决迁校问题做出贡献。
殷大钧教授却为此被错划为右派二十余年,期间备受不公,但为保证教学质量,他仍坚守教学一线,讲授声学、光学和近代物理多门课程。
为更好展开普通物理教学,还常请出差途径上海的同事,带其信函向交大老同事复旦大学周同庆教授取经。
打倒“四人帮”以后, 殷大钧教授被压抑了20年的爱国热情迅速地迸发出来。
学校恢复了他校务委员会委员的职务,补发了“文化大革命”期间扣发的工资,并恢复了他三级教授的待遇。
此时的殷大钧虽已年近古稀,却以极大的热情全面投入教学工作。
为了弥补过去20年造成的损失,他夜以继日,承担一个年富力强的人也会感到吃力的工作量。
作为一个资历深厚的物理学教授 , 他的英语与汉语均有很高水平 , 由他个人或者再带一两个助手进行翻译是得心应手的 ,然而他却舍易求难 , 组织许多教师一起翻译。
殷教授说,我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帮助年轻人迅速摆脱由“以阶级斗争为纲”所造成的耽误,结合翻译国际著名物理教材,使教师在业务和外语两方面都得到提高。他说,年轻人的翻译有不少独到之处,对自己也是很有帮助的。
在大约两年时间内,许多年轻教师翻译不出来找殷教授,译不通找殷教授,文字标点不规范也找殷教授修改。
这样 , 他往往要等到晚上10点左右送走客人后才能开始审阅并修改那些不够成熟的初稿,所用的精力要比由他本人独自从头翻译要多得多。
但是,西安交通大学的发展还仰仗着物理系的振兴,吴百诗教授求告于自己的老师,殷教授以“鞠躬尽瘁”自勉,修力相助,由他主讲高等光学课程。
他遍阅国内外名著 , 分别选择了《光学原理》与《光的量子理论》两本国际经典教材,自己认真翻译,为研究生讲课做准备。
后因体力实在难支,改到他家中以讨论班的方式进行。
每讲都做了充分准备,提出问题,引导讨论,布置作业并及时作出总结归纳,取得了良好效果。
几个月后,体力实在难以支撑,才由李锦泉老师继续完成整门课程的教学。
1988年3月,西安交通大学第一个物理系研究生的硕士论文被发表在《物理学报》上。
殷大钧教授满腔热忱投身于物理课程的教学工作中,在精神上继续以其高贵的品格感召着人们。
他主译的《物理学导论》书稿送到人民教育出版社,责任编辑深为感动,认为: “不仅译的内容正确,汉语水平高,汉字字体标准,连标点符号、物理量等都极少差错,稿面整洁令人肃然起敬” 。
对于生活上的诸多困难,他从来不向组织提出任何要求,家中没有电话,自己无力送还审校的论文初稿,他就委托学生或其他同事代办和传话。年迈住院期间,对于输血等重大病情总要求领导不要为他费钱费事。
1985年11月 , 殷大钧教授再次郑重向组织提出了入党要求,他说: “自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路线、方针和政策得到全国人民的衷心拥护,四化建设得到了重大发展,安定团结的政策已经形成,呈现出不断发展的大好形势。所有这些伟大成就都使我进一步认识到,只一息尚存,就应当努力争取入党……”
1986年1月,西安交通大学党委批准了殷大钧教授入党的请求,此时的他已经病魔缠身,卧床不起。为此他感到很内疚,觉得自己能够做工作的太少了,社会给他的太多了。

1990年物理教研室全体同志在校园腾飞塔前合影,殷大钧(前左4)
1991年底,党员重新登记时,殷大钧教授以其颤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看他早年的历史,最后勉力写下:我要努力尽到党员应尽的义务。
1992年10月12日,殷大钧同志耗尽了他最后的精力,为我们留下了又一座本世纪中国近代资深学者的丰碑。